游走想象都市的女人
德沃爾曾論及他畫中的人物:“大半是女性,這些女性都如同雕像,并不具有官能性。”作為歐洲超現實主義畫派的一員,德沃爾獨特的畫風不僅在于繪畫與朦朧意識的融合,更在于將游走裸女放置于空曠孤寂的都市風景中,所營造的獨特世界——一個超越時間的封閉空間。這源于德沃爾對人工空間的高度興趣以及對都市化意念的思考。簡單追溯德沃爾的繪畫史,可以看到:德沃爾1920年以前的作品以風景居多,20年代后期至30年代前期的構圖則以女性為主,此后,靜物則與女性主題合二為一,產生了德沃爾獨特的“全裸女性風景”。在他的虛構都市藍圖中,女性與骷髏、廢墟、古希臘羅馬城市一樣,都是人工物體的神殿。獨特的夢幻印象來源于他卓越而怪異的塑造空間與人組合關系的才能。 這位出生于比利時的畫家最初學習的是建筑,以至于他在義無返顧地投身繪畫之后,仍計劃建造一座想象中的都市。自30年代中期以后,德沃爾的畫作全部都有共同之處,但也可以說彼此截然不同。共同之處是:他描繪的全是在想象都市風景中全裸或半裸的女性;不同的是:每件作品中的都市景觀均截然不同。這些都市是古希臘建筑風格的神殿和近代工廠,此外,也有石造的厚重建筑與鐵或玻璃等輕薄材質的建筑共存,構成了奇妙的氛圍,然而,他并非意欲建造一個古代城市,而是有火車或電車奔馳,有電燈、鋼架和玻璃充斥的建筑物——一個近代工業化的都市。
因此,他的作品可劃分成三大主題:房間、街道和廣場。
房間“都市計劃中的房間”的出現,乃是上世紀30年代中期受契里柯影響之后的事。德沃爾的房間有一種引人入內的奇妙感覺。一般而言,天花板都很低,空間凝聚于尺幅間,就像圖像學原理,德沃爾的手法是將透視夸張表現,這也是他的設計原理的一大特色。1927年至1934年間,德沃爾的裸女風格傾向于表現主義,《玫瑰色的婦人》是此時期的作品之一。室內的景象取自于真實生活,而非德沃爾的設計。此畫中的室內,讓人感覺即使真正進入其中也不覺得突兀。他未強調透視,觀者無法得知墻壁、床或天花板之間的空間關系。此作與日后作品的關系是:這些全裸或半裸的女性即將步出這個現實的房間,成為德沃爾的城市居民。
另外,在德沃爾的世界中,裸女與骨骼共存,這個世界乃是超越生死、時間亦不復存在的世界。如果說契里柯描繪了靜止的時間,那么,德沃爾則描繪了超越時間的世界。
街道德沃爾的城市中,大抵可以看見兩種街道,一種是鋪石板的街道,一種是軌道,也就是未鋪設石板的道路,但盡限于都市周邊。德沃爾的都市都是面向海的,鐵軌上的火車或行走于市區內的電車,都通向海港。街道或鐵軌的構成方式截然不同。街道幾乎都是直線的,鐵軌則有或大或小的曲線。德沃爾描繪的都市,就像歐洲多數都市一般,火車軌道行經市區中心狹窄道路,最后則通向郊外。
德沃爾以“都市”為標題的作品,始于1938年的《沉睡的都市》,以及其后的《古典風景中的人物》(1940)、《裸女:古代風景》(1944)等諸多作品。在這些作品的都市風景中,道路和階梯也是中心元素。畫中的裸女呈現各色各樣休息的姿態。道路都向遠方延伸,不平坦的都市和它彎曲的線條充滿了故事性。

德沃爾

海邊的女人

廣場

龐貝

人魚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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